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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好我是真咲。因為系上活動一直再搞妖怪就出現了這個。

這篇寫一寫實在覺得攻君怎麼那麼弱w但我還是不覺得是相櫻就是了

因為設定是翔君十五歲所以搞不好有身高差?www

另外雅紀有嚴重OOC傾向這樣

以下正文喔,有點詭異就是了。

如果讀完可以留個言我會很開心的(微笑

BGM: 花たん  笹舟

*

雨女:雨天,一女子立於雨中,如果這時有男子對她微笑,示意她共用一把傘的話,那她就會永遠跟著他。此後,該男子就會一直身處在潮濕的環境中。因為普通人無法抵擋這麼重的溼氣,所以不久後就會死去。

*

又是那個人。翔推著推車,望向站在橋頭的人影。

蒼白色的衫子與純黑髮絲,被降雨打得濕淋淋的,貼在肌膚之上滴著雨水,看著都覺得泛上一股寒氣。一朵朵傘花之中格外醒目,也是因為他拿著雨傘卻不打開的緣故吧。他背對著翔,所以翔無從得知,那視線大約是看著橋下奔流的的河水,又或著是過橋過去、再過去,煙霧環繞之中朦朧的城牆。

最近日日下雨,他也日日佇立,帶著傘卻不打開。怪人。

披著蓑衣的翔停下腳步。

但是總覺得,無法拋下不管。

車輪方向一轉,應該盡快回家才好,不過要是放著那人繼續淋雨,他肯定會介懷的不得了。

「喂!

濕淋淋的那人轉過頭來,抬手撥開黏在額上的黑髮。唇角掛著空靈的微笑。

「你不是有傘嗎?為什麼不撐?

他低下頭,看看手中黑傘。

「不能開。還不能開。」

「不能開是壞了嗎?」翔在推車裡的貨物堆中摸索幾下,掏出一把一樣的黑底紙傘「拿去,快回家吧。」

那人接過傘,卻不打開,反而問道。

「少年,你叫什麼名字?

「我?翔。」

「十五歲對吧。」

「呃,是沒有錯。怎麼看出來的。不對,比起這個,你先撐傘吧。都濕透了。」

那人搖搖頭,只是笑。好像很開心的樣子。

「謝謝你。我叫雅紀。」

「耶…?

翔一頭霧水的目送雅紀轉身離去。腳步舒緩,手上拿著兩把傘,沒有打開的意思。

「怪人。」

但是,還是沒辦法放著不管。胸口的某處不安的騷動著。

為什麼?

*

『你在做什麼?

『不撐傘嗎?

『真是奇怪的人。走了。』

淅瀝瀝的雨聲,迴盪。

*

「雅紀!

翔又一次推著推車路過,對橋邊的雅紀大喊。

「又不撐傘,傘又壞掉了嗎?不會吧?」推車停下來,木製的大車輪發出吱嘎聲響。

雅紀低下頭,摸摸兩把傘的傘柄。

「我分不出來哪一把是我的。」

「敗給你了。兩把傘都開開看不就知道了。」

「不能開,還不能開。」

翔眨眨眼。有水珠滴到他的眼睛裡。

「雖然不是很懂傘借我一下吧。」翔接過兩把雨傘。完全沒有發揮功用,反而被淋得冰冷冷溼答答的。他仔細端詳了一會兒,傘尖、傘面、傘柄。

「是這個了。這把是全新的。」他把其中一把還給雅紀「不過你的傘保養得真好,幾乎沒有用過的舊傘痕跡呢。也是新買的嗎?

「不是,它很舊了。」雅紀很是愛惜似的,笑著,依照傘骨的脈路撫過去。

「難道你為了雨傘淋雨嗎?」翔用某種看到妖物的詭異眼神盯著雅紀。雅紀不置可否,輕輕點了頭。

「真的是個怪人啊都這個歲數了,還不會照顧自己嗎?

做買賣 的人眼光不常失準,身形與臉孔,綜合判斷雅紀大概也有20上下的歲數了。

「反正只要死不了便好。」雅紀微微笑,不甚介意的站在雨中。

好寂寞。一瞬間這個詞彙打進翔的心中。

明明還這麼年輕,卻一副看破了許多東西的樣子。看水看城牆,看著更加遙遠的遠方。

連雅紀看著他的時候,明明就直接看進他的瞳中,卻好像能透過水晶似的眸子,遙望更加古老的、蒙上一層煙雨的物事。

「來我家吧?」翔被自己衝口而出的話語嚇了一跳。雅紀倒是十分鎮定,早就料到他會做出邀約似的。

「可以嗎?

「呃這個、嘖、也沒有不可以啦。」少年陷入窘境,柔軟的臉頰染上淡淡紅暈「你的衣服又都濕了。來換一下比較好。」

「嗯。」雅紀提步跟著推起推車的翔。

「等等,你撐個傘啦!

「不要緊的。」

「很冷耶。」

「沒關係。我不怕冷。」

「那不是重點。你要是不撐傘,就來幫我推推車吧。」

雅紀什麼也沒說,從翔手上接過推車,纖細的手施力,推動。

唰。他抬頭,翔撐開自己的那把傘,對他露齒一笑。

「傘明明就輕很多,你果然是個奇怪的人。」

雅紀望向他,瞳中閃過一絲亮光。雲縫中乍現的太陽一般,轉瞬即逝。

那一瞬間,有什麼深埋在心裡的東西被觸動了。對兩人來說都是。

「你知道嗎?

「嗯?

「其實我喜歡你。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了。」雅紀平淡的說,沒事人似的推推車。或許對那纖細的身影來說還是太重了,形狀漂亮的眉微微蹙起。但是在那眉眼之中,存有快樂與幾分執著的神韻。

「蛤?突、突然說些什麼呢?而且從很久以前什麼的,從我幾歲的時候?原來你對小孩子有興趣嗎?

為什麼呢?他沒有推開雅紀也沒有逃走,好像這是什麼自然非常的事情。被一名男子所戀慕,或是戀慕一名男子。

「我是認真的,你也逃不掉了。」

「又說意義不明的話了。你來拿傘啦,推車很重吧。」

「不會,還好而已。」又是那副無所謂的笑容。

生命的重量,何只於此。

*

『為什麼還在這裡?

『我在等人。』

『等人也不必淋雨吧,明明有傘。你不冷嗎?

『還不能打開,那人還沒來。我不怕冷。』

『看了都覺得冷吶,一起撐吧?我陪你等。』

『不用了

『反正我時間多的是

『不是的我等到你了。』

*

「雅紀?」翔走到雅紀身邊「對傘這麼有興趣嗎?

「很漂亮。這些都是翔ちゃん畫的?

雅紀住進來已經幾天了,稱呼也在之後一下子變得親暱。翔點頭,隨手整理小房間內的紙傘。

「應該賣得很好吧。」

「還可以。最近天氣不太適合賣傘就是了。一直下雨,出門的人肯定都帶了傘。這種令人不舒服的天氣也不容易讓人駐足細看,生意難做呢。」

「今天還是要出門嗎?

「嗯,總要看看能不能賣出一兩把。畢竟家裡可是多了個無業遊民啊。」翔意有所指地說,嘿嘿笑了兩聲。

「別這樣說嘛。翔ちゃん難道想趕我出去?

「怎麼可能,趕你出去,你又要去淋雨了。」對突然變得消沉的雅紀,翔趕緊說了句算不上安慰的話,隨後懊惱的咋舌。

「開玩笑的,傻孩子。」剛才還散發灰暗氣場的人以驚人的速度一掃陰霾,舉起手作勢要彈翔的額頭,被對方敏捷的躲開。

「我不小了,別叫我孩子。大、叔。」

「我也不是大叔啊。」他燦爛一笑。翔覺得這人比相遇之時認為的更愛笑,同時,也十分適合笑容。

「我要出門了,家裡拜託你留守喔。

翔ちゃん不能留下來陪我嗎?

「你可以跟我來,可是要撐傘。」

「那我要留下。」毫不遲疑地回覆。翔苦笑。

「你有多討厭傘啊。那我走了。」

「翔ちゃん,過來。」他走遠幾步,雅紀突然出聲。

「嗯?」才剛轉身,已經被雅紀擁進懷中。

「怎麼了?叫我過去還自己跑來。」

「讓我抱一下。」

「真拿你沒辦法,誰才是孩子啊。」

「因為,時間不多了嘛…」

翔又聽不懂雅紀在說什麼了。雅紀把頭從他的頸窩中抬起之後,他踮起腳尖親吻了一下他的嘴唇。

「我們還是有時間。」他堅定地對雅紀微笑「我很快就回來。會冷要加衣服,不要跑出去淋雨喔。」

雅紀點頭。望著小跑步離開的嬌小背影在轉角處消失。

「…好暖。」

已經幾天了?自從翔與他傘下同行。

他望著下個不停的雨。

他沒有看到但是可以猜到,翔在屋簷下的陰影處,按著額頭或摀著胸口,日漸病弱的樣子。

*

『雅紀,我愛你喔。哈哈。』

『…』

『為什麼不答?』

『我不相信。』

『那要如何讓你相信?』

『到最後為止…一直陪在我身邊。』

『呵,這有什麼問題。咳咳咳…』

『…』

『抱歉抱歉,好像感冒了呢。

『你做得到嗎,翔ちゃん

*

翔ちゃん

「嗯?怎麼了?」正在傘面上作畫的翔回過頭對他笑,露出兩顆可愛的倉鼠門牙「不要再說沒事,都叫我那麼多次了,有話要說?

「只是想叫你的名字而已。翔ちゃん翔ちゃん。

「什麼啊。」翔擺出無法接受的表情,但還是點了頭「那雅紀,你喜歡什麼東西?」

「耶…?」雅紀歪頭想了一下「沒有。」

「沒有嗎?真可惜。」翔突然偏過頭,按住側額。

「我想一下喔等等…」

硬扯開的嘴角,偽裝開朗的嗓音。

雅紀什麼都沒有說,照翔交代的,靜靜等待。

「你沒有其他喜歡的東西啊。本來想畫隻傘給你的,話說你那把打不開的的傘我也一直沒幫你修。真糟糕。」

「沒關係,翔ちゃん可以畫一把新的給我。我知道了,把翔ちゃん自己畫在傘上吧!怎麼樣?

雅紀覺得自己想到了個很好的點子,一臉得意的扯開嘴角。

「要把我拿去淋雨嗎?真過分啊雅紀。」

「有什麼關係,我又不會打開來用。」

「那為什麼我要給你傘啊?浪費資源。」翔笑,雅紀亦笑。

但他知道,那笑容是多麼容易崩毀。

「呃…!」一陣突來的暈眩。翔手中的畫筆掉到地上,墨漬在雪白的傘面上剖開一道不祥的黑痕。雅紀趕在他倒下之前扶住他。翔靠在他懷裡,意識空白了數秒鐘,才不明狀況似的眨眨眼。

「啊,雅紀,謝謝。最近為了畫傘太晚睡了呢,哈哈…。」

自欺欺人。為什麼要撒一個如此容易被戳破的謊。

翔面上微微浮現懊惱的表情。

翔ちゃん,已經第十一天了。

「你是說,你過來之後第十一天?」反應不過來,翔思考了一下才回應。雅紀點頭。

「不要再出去了好嗎?留在這裡陪我。」微笑不變,語氣透露隱約的強硬。比起請求,更像是要求。

翔感覺到抓著他肩膀的手,慢慢加重力道。

「我也沒得選擇。你會讓我出去嗎。」

都叫他不要出去淋雨了,偷偷跟出來還做的如此拙劣,真傻。

這幾天盡力掩藏虛弱的樣子,都被他看在眼裡了吧。

「多穿點衣服,你的手好冰。」翔叮嚀道,轉過身給他一個擁抱,想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對方。

可是你的身體也快要變得這麼冰冷了,雅紀想,把下巴靠在翔的頭頂。頭髮搔得他有點癢,他輕輕吸了吸鼻子。

*

『妖孽、滾出去!』

『…』

『櫻井家容不下你,離開!』

『…我做不到,這是法則。』

『那就去死!從這個世界上消失!』

『放、放開我!

翔ちゃん對不起。

雅紀、不要…!』

*

「雅紀…!」

手心傳來熟悉的冰涼溫度。

「我在喔,翔ちゃん

翔於是放下心來,長長的舒了一口氣。在棉被團裡翻身為自己找個舒適的姿勢。

「之前的十一天,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?」他隨口問道。

「十一天沒有,十五天才是。」

「十五…剛好,我今年也是十五歲。」翔若有所思「今天是十四啊…。

翔ちゃん,可不可以,說點你的事情?」雅紀突如其來的要求「告訴我,你這十五年做了什麼?

「也沒有不行,但是很無聊喔。想聽?

雅紀點頭,一貫的開心微笑。

翔ちゃん的事情我都想知道。

「好吧。嗯,我沒有見我的父母,總之就是孤兒。小時候是個爺爺把我帶大…」

伴隨著雨滴的足音,翔底氣虛弱卻平靜地述說著。雅紀是個很好的聽眾,不時點頭、無聲地做出回應、卻沒有打斷過對方。

時間也跟著雨滴、翔的聲音,流逝、流逝。

卻再也不會歸來。

現在是何時?雅紀望向天邊,當然只有一望無際的烏雲。

妄想用天體判斷時間嗎?他所在之處才看不到那種東西。

就像翔ちゃん常說的,真傻。

「啊、翔ちゃん,月亮。」

「是滿月呢。」翔坐起身,驚訝地望著雲隙間露面的一輪滿月「明明一直是雨天的…」

 

『月亮真美。』

『沒有月亮啊…?』

『那是我愛你的意思喔。某個有名古人說的。』

 

「…都是你的錯。」

「什麼?」翔沒有聽清。轉頭,雅紀笑著看他、看滿月、看比這一切都還要遙遠的事物。

「都是翔ちゃん的錯。所以不要怨我,錯的是你你的宿命

翔蹙起眉,抬手撫摸雅紀冰冷的面頰,向上來到那笑起來時總有美麗笑紋的眼角。那雙純淨的黑色眼珠充滿笑意,笑得歡快、笑得執著、笑得癡情、笑得哀傷。

笑得充滿思念。

好想見你。好想見你。

是誰的心聲。

「沒有時間了翔ちゃん,讓我吻你吧,最後一次。

雅紀的臉龐湊近,卻在觸碰之前被翔的手指抵在唇上。

「遇到你之後,盡是些無法理解的事物啊。」他的氣息依舊溫熱「明明都這樣了,為什麼,我就是推不開你。」

「算了,不重要。下次,跟我說說關於你的事吧。」他瞇起眼,漸漸將手移開「雅紀、我…」

要說的話被阻在唇舌之間。

不要說、因為我知道。我也知道我沒辦法再聽一次了。

雅紀輕輕捧著翔的臉,溫柔的探索著。

記憶中的吻是什麼感覺呢。柔軟的、纏綿的、繾綣的。

是冰冷還是溫熱,他早就不介意了。

翔ちゃん、翔ちゃん、翔ちゃん。

*

脆弱的紙門被一把拉開,室內的人全都驚愕的望向來人。

『放了他。』少年一襲素淨白衫,襯得他臉色更為慘白。

『少主!您怎麼、這妖孽…』

『放了他!不准碰雅紀、咳、』

『少主!』一眾陰陽師眼睜睜看著少年軟倒,此時,身後卻傳來令人不寒而慄的妖氣。屋外的雨勢突然暴虐起來。

『該滾出去的是你們。』雅紀搖搖晃晃地站起,冷笑。與一開始柔弱毫無抵抗的樣子天差地別『無法守護主子的無用人類,想給你們少主陪葬我就成全你們。』

『出去…。』是被妖氣震懾或是聽了少年的命令,陰陽師們緩慢而戒慎恐懼的退出房間。

『翔ちゃん、』

我遵守約定了,雅紀。』少年靠著紙門,自豪的笑著『到最後為止…陪著你。』

雅紀沒有說話,他說不出話。他走到少年身邊,將他扶進和室,拉上紙門。

『好冷。』少年倚靠著他,喃喃。

『對不起,我沒辦法溫暖你。』說著,雅紀把少年摟得更緊。

『沒關係。』少年又咳嗽起來,血絲從他的嘴角滲出。

『雅紀,你相信我了嗎,相信我吧。』

『嗯,我信。』

『太好了。』他純真的笑了『到最後為止,也陪著我吧…』

『好。』雅紀垂下眼眸『我不會走的。』

少年撐起身子吻他,少許血紅沾上雅紀的唇。

『我愛你,以我的家徽、我的姓名起誓。』

*

「…櫻井翔。」雅紀看著已經失去呼吸的翔,輕喚道。

他本是食人精氣維生的種族。男子為他執傘,他便永久跟隨,直至對方死亡。初始為他著迷,最後卻換上不甘、厭惡、鄙夷的臉孔,他也早已習慣。

這種周而復始的生活,他厭、他倦,遇上陰陽師就給人滅了即好,他願意。

但是那個少年來了。為他執傘、伴他身周。連最後都拖著病弱的身子,只為了實踐與他的約定。

他都記得。記得初見時坐在轎裡對他問話的他。單獨一人邀他傘下躲雨的他。告白完還要笑幾聲掩飾不好意思的他。櫻井家轄下陰陽師闖入時,仍然願意保護他的,櫻井翔。

真是不可思議。被他纏上的男子從來活不過一周,櫻井翔卻支撐了十五天。是他口中的愛,為他提供一定程度上的保護嗎?

如果櫻井翔沒有遇見他,應該會是個了不起的將軍、大臣、或走向任何前途光明的仕途。

只是,他再也無法得知。

十五歲,該是行元服禮的年紀。介於成人與幼童之間,純真未熟,自信張狂。

十五歲的櫻井翔,給他暖意,給他青澀稚嫩純粹不折的愛情。

人類才會投入輪迴,他是妖,卻被鎖在櫻井翔給的迴圈裡。不只如此,還無力掙脫。

對生的渴望沒有如此強烈過。他不知饜足的獵食,為了不被任何人所消滅。陰陽師、法師、或其他邪門歪道。之後,他一直跟著櫻井翔。櫻井翔一再轉世、他一再糾纏。迴還往復一次又一次,一道溫暖、一聲愛、一條性命、一個他永遠得不到的靈魂。

一個十五天,換無數個十五年。只因他不要兩人從此被沖散在時間的洪流中。

他沒有錯。他沒有錯。錯的是當年的小少年。他如此深信。

錯的是,給厭世的妖希望的,小少年。

「是你先開始的。」

「所以我不會讓它結束。」

「下次,你會在哪裡呢…?」

翔ちゃん、翔ちゃん,我不信神佛鬼饜,我只信你。

拜託你,讓我在下一個十五年也找到你。

你一定,會回應我的期待對吧。

雅紀站起身,唇角掛上空靈的笑。執起牆邊那把沒有在翔面前打開過的傘,走上簷廊。

黑傘開啟,他走進雨中,沒有回頭。

傘面的圖案是暗紅色的,所以不易看清。以傘尖為中心,一朵櫻花是櫻井家的徽紋,其餘部位,重重疊疊,開遍了血色的桔梗花海。

那一天的最後他記得很清楚。少年不斷咳嗽,血滴在自身的衣上或地板,卻不想弄汙雅紀的衣服似的,努力避開。

那大概是他生命裡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,失去理智的放聲哭叫。

『不要哭啊,雅紀。』

少年逞強的笑道,下一秒卻痛苦的揪住胸口,又吐出一口鮮血。

翔ちゃん、翔ちゃん、對不起、不要死、對不起…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他胡亂哭喊著,混著淚混著雨,有沒有傳達給他,他不知道。

我相信你、我都相信你了、你怎麼卻要丟下我了。

直到今天,他還是不了解,濕寒的水氣究竟要入侵到哪裡,才能讓人類吐出如此大量的鮮血。像要把心臟也給嘔出來似的。

已經無所謂了。他不在乎。

這把傘會代你保護我。血與淚與誓言,足以彈開冰寒澈骨的冷雨。有如你為我執傘,有如你在我身邊。

雅紀走在雨中,撐著傘,單獨一人,他望向陰雨的天,微笑。

這座城鎮很快就要放晴了吧。

而我,將在這無盡的雨中,追逐、找尋、等待、持續、愛你。

 

END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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